永安集镇夏日掠影
李志杰
前些日子骑行樊川,寻味王斌馄饨,午后漫步樊川老街,然后去永安集镇。
永安曾经是镇,乡镇区划调整后并入樊川镇。据说古时古淤溪河南边、陈龙桥东岸,有个破败不堪的村庄叫长沙庄。因土质贫瘠,水利失修,连年灾荒,百姓日子甚是艰苦,“提起长沙,人人落泪”。后经高人指点,村庄向北迁移到淤溪河(今盐邵河)两岸,逐水而居,从此百姓安居乐业,村民提议将村名改为永安,当地便流传了一句新民谣:永安,永安,长治久安。
从樊川镇区向西,过安大路,经永樊大桥,沿永樊公路一直向西骑行。黑色的柏油路镶嵌在广袤的大地上,白杨、芦苇、杨柳,小桥、流水、浮萍,犁耕过的黑土地,还有质朴的民舍,一起构成秀美的田园风光,一起走进清新隽永的水彩画中。
按照手机导航,从永新路拐向北,没多远就来到永安大桥。桥下就是盐邵河。盐邵河地处里下河地区,在陆上交通不发达的年代,是邵伯至盐城的水上交通运输动脉。上世纪五十年代有过两次大规模的清淤,其中年疏浚淤溪河,拓浚永安集镇狭窄段。年冬,再次疏浚淤溪河,同时建成永安大桥。历经半个世纪的永安大桥,依然发挥交通运输的功能。站在桥上向东遥望,河面浮萍点点,似白云飘过留下的吻痕,是蓝天爱着大地,还是大地依恋蓝天,爱得多么深沉!
下车问了当地人,到永安集镇还需往回走,沿来时的永樊路一直向西。接近永安集镇时,见到路北的大悲禅寺。清光绪三十三年修编的《甘泉县志》(甘泉今为扬州)记载:“大悲寺,永安镇南。始建与唐贞观年间,清康熙二十一年重建,有碑记载”。历史上的大悲寺占地五十余亩,主体建筑前后五进,连同客堂、寮房、厢房等计九十九间半。民国三十二年()冬,大悲寺在战火中被毁。现在只有遗址上的两块巨石,可作为历史的见证。
现在的大悲禅寺为异地复建,牌楼、殿宇、客堂质朴典雅,大雄宝殿巍峨壮观,廊檐翘角古朴庄重,如雄鹰展翅。寺内的树木错落有致,成排成林,郁郁葱葱,带给夏日丝丝凉爽和惬意。大悲寺和宜陵慈云寺、樊川水陆寺同属江都东北乡的著名古庙,名副其实。
从大悲寺出来继续向西没多远,就是永安集镇。从三角形绿岛向北,可到幼儿园和村委会。笔直的水泥路,两侧绿树成荫,给小镇平添秀美和妩媚。从永樊路一直向西,再拐向北,就是洪安路,也就是永安的南北主街道。夏日的午后,阳光火辣辣地照耀,街上行人极少。
永安虽然偏居江都东北一隅,红烧肉却极有名。多年前在江都上班时,曾经听一位老同事聊过永安红烧肉的做法,大概是,先白水煮肉,熟前放糖和酱油,糖要分三次放。也曾经尝试过,终究不得要领,抑或未掌握精髓,总之味道没有想象的好。而永安红烧肉究竟是什么味道,终究存于想象中。如果午饭时间前来,或许在街上能够闻到红烧肉的香味,或许径直走进一家饭馆,要它一碗,再来一瓶啤酒,大快朵颐……
再向北,是与人民路交汇的十字路口,这里也是永安最繁华的地段。十字路口有三个吃食摊,是肉夹馍、烧饼、煎饼之类。苏昊超市门前有几个孩童在嬉闹,夏日的燥热与他们无关,他们需要的是游戏,是快快乐乐地成长。
从十字路口向西,来到永安小学。红色的塑胶跑道,绿草如茵的操场,奶油色的城堡一样的教学楼,几行绿树点缀,一座漂漂亮亮的学校呈现在眼前。之前见到的永安幼儿园也美丽异常,水乡人重视教育事业的情怀让人敬重。
从十字路口继续向北,银行、超市、服饰店、水果店,鞋帽店、渔具店、杂货店……一家挨一家,到尽头是盐邵河,河上的桥已近拆除,如果能够跨过河继续向北,一定能够领略更多永安风情。街上有一位穿迷彩服的后生,提着一只肥嘟嘟的野兔,急匆匆地走,让人对水乡的田园风情产生更多遐思。
沿河有条水泥路,拐角上有家木器加工店,一位老师傅在里面刨刨锯锯。听老师傅说,旁边的桥因是危桥,近年才拆除,准备重建的。要说永安地名的历史啊,可能隋唐时就有了。问永安有没有老街?老师傅说,向西叫西街,就是老街,西头几个巷子向南还能见到一些老房子。
从木器店出来一直向西,西街空空荡荡,街北是一排年代不太久远的砖瓦房,外墙批白水泥,街南有同样的房子,还夹杂着几栋旧时楼房。再向西,果然在向南的巷子里找到几排旧时的青砖小瓦房,瓦楞、砖缝里生瓦松,灰绿色,一点也不惧怕酷热,蓬蓬勃勃地生长。再向西,能见到一些残垣断壁。
两位老伯冒着酷暑在沿河的菜田里锄草,老街荒芜了,他们却开辟另一片天地,让鲜嫩嫩的绿意滋润老街的每一个寻寻常常的日子……